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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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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歉何用,若是咱們家小妹因此名聲受損,找不到好婆家,可如何是好?”

“小妹一輩子可就毀掉了。”

三夫人性子在淡,怕是也不允許自家女兒身上出現汙點,毀了一輩子。

所以她看到陸清秋的模樣,很覆雜。

陸清秋感受到三夫人的緊張。

“大少奶奶,今日之事你或許是事出有因,希望不要有下次。”三夫人道。

“是。三嬸說的是。”

陸清秋又道:“我深知自已的罪過,從今日起便閉門思過。倘若有人問起,我絕不承認,當日跟隨我出門的下人,我也一並督促,誰若是亂說便讓其一輩子癱軟在床上。”說完便看向溫閆燦,如此毒誓,讓天不怕地不怕的溫閆燦一楞,隨機解釋道,“事關自家三妹,我如何能講。”

如此最好。

溫閆燦眼眸微轉,不死心道:

“可是你今日差點釀成大錯,必要重罰。方可將司徒府家法銘記於心,不在犯錯。”

她輕輕蹙眉,道:“今日是弟妹邀請我們出門的。”如果不是你,今日之事怎可發生?

所以你是罪魁禍首,豈能躲避懲戒。

“你......是你自已不知檢點,與親弟勾肩搭背成何體統。”

“你不必羨慕我有弟弟。”

“誰羨慕你。”

老夫人搖了搖頭,老三家的不是她的對手。

“清秋,你回去問問戟兒,你該受何種處罰?”

啊?

老太太,您這懲罰可比關禁閉難多了。

但是溫閆燦卻不這麽認為,她覺得老太太偏心,他們關起門來,誰知道懲罰了什麽?

溫閆燦回去便向她姑姑告狀,二夫人安撫她,便道:“你別急,你大姐姐要回來了。”

“?”

“你大姐姐家裏的有位庶姑娘,他可是老大的救命恩人,如此你便看著吧,要有好戲看了。”

她如今不過是得寵,且老太太礙於她救過大少爺。若是那位來了,老太太可還會顧忌,她還能囂張?到時哭都來不及。

陸清秋剛走進竹園便連打了好幾個噴嚏,看著已經漸黑的天色,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
“誰又在背後算計我了,這幾天還是老實的躲在家中便是。”

如此想著,便趕緊躲進竹園,順便將院門關上。

只是一回身,便見到身後鬼魅般的司徒戟。

嚇得她連連退後。

司徒戟道:“你做了虧心事?”

“呵呵,哪有。”感覺回應太過沒勢,便直起腰板,道,“我掐指一算,我最近流年不利,不宜出門啊。”

司徒戟俾見她心虛的模樣,頓覺得好笑,隨手將那不敢進門的小女人牽進門,隨後順勢道:

“那這個把月便留在竹園避風頭吧。”

陸清秋連忙點了點頭,她正有此意呢。

只是個把月......算了,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
雖然老太太讓回來問,可她卻沒那麽傻的撞槍口上,所以絕口不提。

司徒戟在他們前腳回來後腳便有人將他們的英雄事跡給傳送來了。

他有些後悔沒跟著去啊。

“今日玩的開心?”

“還好吧。”就是有些累,“若是相公在就好了,相公聽過那個白狐的傳說了嗎?寓意極好呢。”

你若對我矢志不渝,我便傾盡所有愛護你。

“是挺好的,但只是傳說。”

她撇撇嘴,不認同。

“那相公若是我被人抓走了,你會怎麽樣?”

自然是死也要將你救回來。

五年前的事情,你真的忘記了嗎?

“夫人,你較真了,這世間沒有如果......”我該慶幸當時我救了你,不然哪裏有如今的幸福。

陸清秋自然不知那件事,她只對這個答案不滿意,撇撇嘴沒吭聲。

而司徒戟也不想提起以前,便道:“這裏有本金剛經,這幾日你便抄寫下來。”

陸清秋略微看了看,好厚的一本啊。

“我瞧著你的字練得不錯,此書便讓你認些字。”陸清秋有些心虛,她有文字功底,練習起來得心應手,進步起來更是突飛猛進。

只是沒想到居然被他看出來了。

根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,她立馬坦白道:“小時候練過,大了就忘記了。”

“恩,看出來了,夫人長大了,知曉當東西買胭脂水粉了,如此荒廢了學業。”

陸清秋突然間牙疼,道:“相公,你怎麽知曉,難道是當時就愛慕我,時刻關心著我。”

若是你敢說是,我不揍死你,直到我日子過得不好還不去解救,就知曉看熱鬧。

哼哼

不明白為什麽她會憤怒,司徒戟便道:“青木的事情,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。”

額?

又岔開話題了,如此她有一種無力感。

總覺得他有心事,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阻礙。

咕嚕嚕

“我餓了。”

兩人用過晚飯,各自忙著自已的事情,司徒戟繼續看賬冊,陸清秋則在桌前抄寫金剛經。

屋內很靜,靜的似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。

因此司徒戟並未有多動作,他的目光緊隨著對面的女人,她似乎在抄寫,但神情告訴他,她的專註力不在抄寫上。

隨後她放下筆,將金剛經合上,將自已的畫本拿出來,隨後在上面繪畫著什麽。

她的畫,獨具一格,非墨既成。

他一直好奇她跟誰學的,可是她未嚴明,她似乎對他有所隱瞞。

宇文默的調查.....雖然不能盡信,但有些東西卻是要相信的。

最近宇文默前來送東西都是避開她,問他出了何事,他說的不盡詳細。

但他在怕她。

陸清秋見他久久不運作,上前來詢問道:“相公,你忙完了嗎?”

司徒戟點頭,合上未看的賬本,起身,彎腰將某女抱起來。

某女驚呼,瞬間環繞某男脖頸,嘻嘻笑出聲來。

一夜紅鸞帳......

因為被關禁閉,她每日日上三竿了方才起身,沒事與他下盤棋,鬥鬥嘴。

今日一早,她梳妝臺前突然間多出一根金簪,她對這玩意本不上心,但今日這根金簪很是精致,一直金蝶栩栩如生伏在上面。

她對鏡瞧了一下又一下,愛不釋手啊。

“這根簪子你買的嗎?很可愛呢。”

啞妹揮揮手,解釋道:“不是呢,是大少爺今早送進來的。”

如此她面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呢。

不過若是他親手送給她,她定是更加開心了。

梳妝打扮之後,她去書房尋他,想給他瞧瞧自已的裝扮。

剛走進便聽到裏面有談話聲,聲音陌生,但能聽出他們兩個是及要好的朋友吧。

剛要走,便聽裏面傳來聲音,要她進去。

擡腳進去,擡眉間便看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,那人一身粗布衣衫,但依然難掩他渾身上下透露出的貴氣。

腦海中唯一的印象便是:此人不簡單啊。

從他進來,他似乎也在打量她,無惡意,而她大方任他打量。

且微微頷首,問:“相公,你朋友?”

“王守成......”

這名字太熟悉了。

“久仰大名。”

“你知道我,是不是早就被我的威振四海的名氣所迷惑.......”說著他便嘚瑟的向司徒戟顯擺,“我就說,上到八十九歲老太,下到三歲小娃,無一不被我的魅力所迷啊。”

哈哈哈

對,就是猥瑣,將其周身的貴氣掩蓋。

韜光養晦?

她不去理會他,徑自走向司徒戟身邊,席地而坐。

擡眼便見到他桌面上放置的畫。

哇塞,這意境,這情景簡直了。

這畫赫然便是櫻花園門口,他們那天的裝扮。

畫術人的手藝真心不錯,仙氣十足啊。

“相公,誰畫的?”

他當天不會偷偷去了吧,不可能......

王守成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,他不甘寂寞,走至桌前,俯身在桌案便,道:“弟妹,此畫如何,有沒有驚如天人?”

陸清秋毫不客氣的點點頭。

他故意打量道:“但實際見本人,卻......看來這故事只能夠活在心中啊。”

這話說的,惋惜神情,讓人心裏很不舒服啊。

不過她什麽都不能說。

“你見過本人?那真是有幸,昨日聽聞櫻花園白狐乍現,只可惜了我們無緣,與那白狐錯過了。”

額?

這下子王守成迷茫了。

司徒戟真是看了看那表情認真,卻極盡惋惜的人兒,略微失笑。

“弟妹,這畫中人不是你嗎?”

陸清秋很認真的搖了搖頭。

且在看好友,他深情的望著自家夫人,簡直慌瞎他的眼啊。

他真不該來啊,心酸啊。

見他表情覆雜,似乎很是痛心煩惱,心下很不解。

但也沒有揭人傷疤的喜好。

“王公子,我那小弟可給你惹了麻煩?”青木他該是沒說什麽,否則他何必親來跑一趟。

王守成確定自已不該在待下去,免得被氣死。

“那小子好著呢,櫃上還有事,我先回去盯著了。”

說著便走了。

“他就這麽走了?”真是,自已腹稿都打了好多了。

“夫人最後會告訴她,這畫中人有你嗎?”

“當然......”不會,“相公,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,我怎麽可能做,您定是眼花了。”

說著便起身,準備逃走。

司徒戟拉著她的手,一用力便將她帶入懷中,纖細十指,輕輕撫摸那肌如凝脂的笑臉,頓時入迷。

四十二章 提親

四十二章提親

“夫人,後院快要開始動工了,咱們也該努力了?”

努力添人口?

她不要啊。

陸清秋神情懨懨,有些抗拒道:“相公,若是我一直沒有孩子,你會怎麽樣…….”

司徒戟的動作頓住,四目相望,恍惚蒼海滄田,深邃似大海。

“那個什麽,我就是打個比方……”

十指纖長,輕輕的撫平她額間調皮的秀發,極盡柔情。

“夫人,莫要平白咒自已斷子絕孫,次數多了,老天爺也會相信的。”

斷子絕孫?

司徒戟你可知這個,一直便是我的心病。

“夫人,你不想生?”

咳咳

算了,就當我不想生吧。

“相公,有些事可不是我一個人想生便能生的。”

說著她便大方的回應某人的熱情,好似再說:“想要孩子,要看你是否努力了。”

而他隨手一扯,似憤怒,似生氣……

“清秋,你如何這般折磨人……”男人低吼一聲,健碩的身子便整個壓在她嬌軟的身子上。

清秋作勢狠狠地環繞著某人的脖頸,且躬身相迎。司徒戟深邃的眼眸中滿是情欲,被她緊纏,更是炙熱難耐,忍無可忍便一個挺進,惹得某女哇哇直叫……

司徒戟無奈,俯身狠狠地堵住某女的嘴,炙熱的吻一發不可收拾,整個書房伴隨著濃厚的情欲…..

門外啞妹盡心盡責,將一切不相幹人等,盡數擋得遠遠的。

而她個人且滿目緋紅。

清風閣內

王守成站在櫃臺裏面,櫃臺上攤著一幅畫,而他時不時的瞄向店內忙碌的陸青木,英挺劍眉,細長蘊藏著溫和的黑眸,削薄輕抿的唇,棱角分明的輪廓,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,真的是畫中那個傾國傾城且又仙氣十足的‘白狐’嗎?

不像,可那天的雲色仙衣明明出至他手啊。

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啊。

不似先前的諸多看不順,如今越發覺得他大氣可成了。

他又輕輕敲打著桌面,嘆息一聲道:“青木,你過來。”

再一次招呼他過來,依然問著同樣的話。

“你在想想,這畫中的人是誰?”

以往便是他對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,咋看咋厭煩,若非看在昔日好友的份上,他何至於挑了這份調教人的苦差事。

如今卻低三下四的同他講話,簡直不成體統,可是很無奈啊,他心似小貓抓癢般的難受。

若不打聽清楚,他夜不能寐啊。

但見他神情坦然,很是無奈的聳聳肩。

“這畫技不錯,不過比之我姐姐,差遠了。”

同樣的話,他不厭其煩的回應著,看著昔日捉弄自已的人如此氣悶,他心中可是大塊。

當日從櫻園回轉,他便對自已噓寒問暖,關懷備至,且以他小心翼翼的性子,豈敢應和。

今日聽說他去了司徒府,回來且又來詢問,看來自已的顧忌是對的。

姐姐並未告知他。

想想也對,司徒家是何等身份,如何願意讓當家女眷去做那種下三濫的事情。

也是自家親姐姐疼他,方才為他籌謀,在說那司徒二小姐還未出嫁,若是傳揚出去,豈不是毀了人家。

如此想著,他便絕口不提當日之事。

如此,那王守成便是異常氣悶啊。

幾番討教下,節節敗退。

“只要你說出來我便將畢生所學盡數教與你,如何?”

這誘惑足夠大,請他來,便是因此。

只可惜,在他的心目中,他的姐姐最為重要,所以他道:“這可是真的?”

莫名的,他覺得他這模樣甚為熟悉。

對了,他那個姐姐,當初問她的時候,她便是露出此般懵懂卻又氣死人的模樣來。

不用等,他便知曉,他不會說實話。

“師傅若是想要找她,做徒弟的就算是上天入地,下油鍋也要為師傅尋找來。”說著便神傷不已,道,“說來也是我的不是,當日忙著招攬生意,竟然將師傅忙前忙後設計出的華服給弄丟了,想必那些撿了的人,見衣服絕美,便應了景的表演了那一出吧。”

就知曉是如此結局。

但他卻並未生氣,促狹的眼,微微挑了挑,對他的嚴謹大義甚為感染。

若是他為了利益而出賣了朋友,他會不屑。

“好,很好,你既然對為師如此優待,那為師不好好調教調教似乎過不去啊。”此話雖然說的牙癢癢的,但只有他本人知曉,這個徒弟他很滿意。

司徒府內

今日一早便有人上門,說是來向府中的三小姐提親。

頓時,府上因著這件事炸開了鍋。

因為此人正是濰城著名的俊男---百裏有約,長得眉清目秀,文武雙全,且因為習武,那一身健碩肌肉惹得眾女子眼睛發直。

關鍵是他乃是知州大人的三公子,家世讓人艷羨。

二夫人聽到此處,也僅僅是酸酸的說了句:好福氣。

三夫人聽到此消息,卻並未如此覺得,宛若飛來橫禍,她立即尋來女兒問詢,幾番打聽下,卻未見女兒與之有來往。心下方才寬心,自已教導的女兒,依然是知書達理惹人疼的。

雖然對方出身官宦人家,可司徒家家大業大,經常與官宦打交道,結交的權貴大有人在。

自然不會覺得知州大人內院是難入的。

但是此等大事,自然是要老夫人首肯才是。

她去請示老夫人,將自已知曉的告知老夫人,一副賢惠兒媳的模樣。

老夫人知曉三房的脾性,也曉得她私下裏為二丫頭打聽過幾家兒郎,但好在三房懂事,並未似二房那般不顧禮教,便與人訂了婚事。

“那知州大人的三少爺我見過,長得眉清目秀,人品……知州大人膝下三子都出至正房夫人處,想必這孩子人品也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的。”

聽老夫人言語,她頓覺好感,放心不少。

“娘親,威莨不在府中,這婚事但憑老夫人做主了。”

老夫人點了點頭,道:“嗯,你先回去吧,我先想想如何尋個由頭,讓你見見那孩子。”

三夫人正有此意,心下感激老夫人如此為其著想,如此便將婚事全權交給老夫人了。

至於他男人,即便是回來也是會聽老夫人的安排。

在竹園的陸清秋聽到這個消息,也嘖嘖稱奇。

此刻她正在為司徒戟下針,這便是最後一次,他便全好了。

收回針,將他的腿輕輕放下,輕輕吐口道:

“家裏又要有喜事了?也不曉得那百裏有約是何秉性?”

司徒戟望了他一眼,語出驚人道:

“夫人,那幅畫出至百裏有約之手。”



她眨巴眨眼,滿目驚奇。

她張了張嘴,道:“他的畫術真好啊。”

司徒戟根本沒理會她的心虛接著道:“那百裏有約年方二十五,是難得的俊才,目前在知州衙門任總教頭,前途無量。”

“二十五了啊,那他身邊可有了別的女人。”

“他在別院養了一個戲子,別的倒是沒有。”

陸清秋撇撇嘴,對此很是不滿意。

司徒戟似乎料到什麽,便吩咐說:“這些天你最好別去見流月了。”

不待她問出為什麽,司徒戟便整理好,準備要出門了。

“你要去哪?”

司徒戟心情極好道:“多虧了夫人的手藝,為夫才能好的如此迅速,也多虧了夫人,為夫現在不能心安理得的白吃白喝了。”

被派了任務就說唄,幹嘛還拐彎抹角的抹了她的好意。

但是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小臉一紅。

“祖母也該讓咱們先有了孩子啊。”

呵呵

她還是繼續抄寫經書吧。

陸清秋不去尋司徒流月,那流月去上門來了。

司徒流月心中惴惴,幾番猶豫才道:“大嫂,那百裏公子我在櫻園裏面見過的,她曉得我們的事。”

如此驚雷,可不就炸的她握筆的手不由得一頓。

“你可確定?”

“我……百裏公子有個表妹喚伊露,與我也算有些交情,經常與我說起過他這位表哥,且有幸見過一面。但因著男女大防,我與他並未說上幾句話。她突然來提親,我這心裏……”

“覺得搶了姐妹的心上人?”

流月忙點頭,如遇上知音一般的扒著她,道:“嫂子,你…..我要怎麽辦?”

陸清秋這才懂得司徒戟臨走前的吩咐,原來是避免自已給她出餿主意啊。可他怎麽就沒有料到,她會親自來請她拿主意呢?

自已的主意,怕是不適合她啊。

“你看那百裏有約順眼不?”

流月迷茫的一會,方才道:“他該不會是同伊露鬧了別扭,一氣之下另娶他人吧?”

“可能他見異思遷,這種人怎麽能嫁啊。”

咳咳

這丫頭外傳看多了,想法上被帶偏離了。

她突然間想起一幅畫來,便尋來給她看。

“這據說是他畫的,你瞧瞧這畫技,出神入化巧奪天工,將你的神韻刻畫的入木三分,那調皮玩味的笑意盡展,你看出了什麽?”

“啊,你說她是不是認錯人了,這畫中數青木哥哥最為出彩,嫂子一身男裝更是英姿颯爽,你說他不會喜歡上了青木哥哥吧。”

咳咳

怎麽可能,既然是遇見了他們,該是精心調查一番,雖然司徒府內上下口風嚴謹,但若是有心必能猜出一二。

四十三章 流月心思

四十三章流月心思

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說不清她對你亦是情誼深深呢?”不然何苦來求親。

流月茫然道:“怎麽會呢?我與他也就見過---兩面。”還要算上上次。

鐘的是哪門子的情啊。

她雖然極為羨慕古書上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,可自已卻並未昏了頭啊。

“嫂嫂,我聽說那百裏長約喜歡的是---男人,你說他是不是---”喜歡青木,“傳聞說養在外院的戲子,為他遮掩不堪。”

她靜靜的看了她兩秒,頓時有些坐不住了。

喜歡青木?絕對不會的。

這丫頭看小說看的分不清現實了吧。

當日他們穿著衣服並不相同,單說他們回去坐的便是司徒府的馬車,標致明顯。

那百裏長約本就擅長追蹤,若真的是笨到連要娶的人是誰都不知,那真的是要重新考慮這門婚事了。

想到此處她便咨詢道:

“那要不咱們去問問?”

流月點點頭,便不客氣道:“嫂嫂幫我去問吧,或者讓青木去。”

她倒是會指派人。

也是,古代門風嚴謹,未嫁之女若是如此急切的去探望未婚夫婿,必定會被人說閑話。

但他是個已嫁之女,去看看未來姑爺,自然融洽。

倒是青木,他還是不去趟這渾水的好,免得被人誤會。

好在最近府中要辦喜事,而他的金剛經也抄寫的差不多了,這便去給老夫人問安去。

她偕同啞妹帶著的金剛經出了門,走至慈恩院,便聽到裏面傳來笑聲,經通傳她才進去,便見到那溫閆燦也在,眉頭下意思的跳了一跳。

“祖母安好。”她微微側身道,“三弟妹也在啊。”

溫閆燦笑容燦爛,臉上的肥肉跟著顫動,看得人都這般累,不曉得她本人似乎覺得。

“大嫂也來了啊,難道大嫂也是來請罪的?”

也?她做錯事了?

她不明所以,但順著她的話道:“弟妹猜對了,我的確是來請罪的。”

說完她便雙手奉上自已親手抄寫的經書,道:“祖母,那日煩憂祖母操勞,是清秋的不是,這些天清秋閉門思過,自感那日太夠孟浪,好在那件事如此平息下去了,如此我心中罪過少了許多,望祖母見諒。”

梁嬤嬤在老太太的示意下接下那本經書,遞給老太太,老太太翻下幾頁來。

心念間擡頭望向她。

溫閆燦早就知曉她會抄寫金剛經,故此一問:

“嫂嫂,莫不是你也抄的是金剛經?”

也?

“難道弟妹也是?”

溫閆燦臉上的贅肉顫抖的更厲害了,隱隱間便以為要掉下來了。

“是啊,當日我回去,便受到相公的訓斥,得相公點撥說祖母喜佛,所以便想著抄寫經書,一來為府上眾人祈福,希望平和安順,二來向佛祖懺悔我的過錯。”

這話說的簡直讓人氣悶啊。

老太太不說話,就那麽看著他們兩個爭鬥。

梁嬤嬤看著想這三少奶奶果然是有點本事,這下馬威不聲不響的便給了。

大少奶奶這個悶虧不得不吃了。

只是看大少奶奶神情自然,並未有被人捷足先登搶了風頭的氣憤,相反很大氣的道:“大少爺跟三弟果然是兄弟,這對老太太的孝心都表達的這般一致。只奈何我這底子弱,得少爺親自督導方才完成。”

怪不得,那經書上的字跡這般似戟兒呢。原來她教你習字。

梁嬤嬤對她的大氣微微點頭,如此又顯得她與大少爺恩愛如家。

“大哥如此閑事,不似三表哥,整日忙著家裏事,今早剛喝口粥便被叫走了。”

自豪溢於言表,這不明擺著說司徒戟是吃閑飯的嗎。

“能者多勞,三弟有如此才能自然不必埋沒了。”

一句話將她捧上了天。

老太太對她的不爭不搶很是滿意,看來那日她的話她聽進去了。

只是溫閆燦後知後覺的覺得,老夫人偏心不一,明明是自已先拿著抄寫工整的經文來,為何她對她的另眼相看。

簡直可惡。

她嬌寵慣了,對老夫人的做派看不慣,便拂袖而去。

梁嬤嬤寬慰道:“三少奶奶年少,老夫人您別往心裏去。”

陸清秋打著千道:“祖母恩慈,哪裏會同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小輩計較。”

老夫人見她如此謙讓,對弟妹也算和善,微微和悅了不少,她道:

“你的字是戟兒教的?”

“是,只是清秋愚鈍,練了許久,有點似葫蘆畫瓢。”

“已經不錯了,戟兒的字可是他母親親自教導。”

母親?

司徒戟倒是從未提過,府上眾人似乎也故意規避著。

“大少奶奶不知,咱們大夫人乃是當時梁國第一才女,翰林院大學士的女兒,風頭不可謂之勝。”

哇塞

怪不得她覺得司徒戟周身氣勢如霞,原來是遺傳啊。

“祖母,不知我婆婆她......”

“不日你便能見到她了。”

陸清秋見老夫人不想多言,也未加追問,不過她這一關算是過去了。

下午便出了門去。

打聽之下,聽說那百裏有約中午約了人在百合樓吃飯。

如此便在哪裏等著,不久便真的見到他來了。膚色古銅,五官輪廓分明而深,隱隱透露出隱忍的氣勢來。

長相氣勢滿分。

只是他後面還跟著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,聽那子喚他表哥,便猜測出那女子便是伊露。

表哥表妹的不知避嫌,第一印象便是負分。

“表哥,你到底看上她哪一點?你不說清楚,今日便別想安心做事。”

“如此模樣,成何體統,黎安,送表小姐回去。”不容置疑的吩咐,讓表小姐甚為氣餒。

她知曉表哥說一不二,心裏沮喪,差點便哭了起來。

嘖嘖,如此如花美眷,楚楚可憐的人兒居然入不了他的眼,流月到底哪裏吸引了她呢?

咦,好熟悉的藥香味,相公。

尋著味道,便......

咦,百裏有約進入的包間,隱約可以見到相公的身影,她挨著他們最近的包間坐下來,裏面隱約傳來聲音,但是聽不太清晰。

思索間便拿出一個紙杯貼在墻壁上。

“司馬兄,有禮了。”

“百裏兄客氣了。”

兩人這客套的不像熟悉啊。

“今日邀百裏兄過來便是想請教一番。我這裏有副畫,聽說是出至百裏兄的手筆,故而想來問問,這畫作的構思。”

“司馬兄客氣了。”說著便望了一眼那副畫,正好是自已那日郊游說畫的。

心中不難猜測對方的來意。

他對司徒戟略有耳聞,但見他氣度非凡,只是那容顏足以讓女子嫉妒,男子尖叫。非傳言那般不堪,即便自已也覺得他非凡塵之子,卻也不敢多加打量,熟讀聖賢之書,自然知悉那是不禮貌的。

今日突聞他要邀請自已,心下便已經知曉是何意。

只是他有心娶司徒流月,便不欲作假,道:“此乃那日櫻園之游時的小作。”

司徒戟笑了笑,便道:“我這裏剛好有一副來,想要請百裏兄品茗一番。”

說著便又拿出來一副畫來,此畫赫然便是司徒流月的淑女裝。

百裏有約眉頭微微一跳,便道:“司徒兄這是何意?”

“百裏兄,你可知自已要的是什麽?”

如此他終於聽明白了,哈哈大笑一聲,便道:“司徒兄太小看我了,若是我連自已想要什麽都不知,何苦上門求親,娶一個不喜的人兒。”

如此便好,司徒戟收回畫作,便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
“多謝,你如此照顧她,是我們的榮幸。”

司徒戟淡笑不語,舉起杯來,與之碰了。

司徒戟擡頭看了看隔壁,有個人影在晃動,百裏有約順著目光看過去,似乎領略到了什麽,便起身告退了

臨走的時候便將那幅畫拿走了。

司徒戟看了看隔壁那若隱若現的人兒,心下不悅,便起身來,站在隔壁的門口。

待陸清秋在裏面聽不到什麽來,便洩氣的出了門,乍然看到門口的人兒,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幻覺。

“相公,巧啊。”

司徒戟看著那張一副做錯事的模樣,頓時來氣。

這女人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,大庭廣眾之下犯下如此愚蠢的錯來,簡直不知所謂。

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愚蠢。”

陸清秋知曉他生氣了,便輕輕扯過他的衣袖,欲要撒嬌來,可是卻被他給揮開了。

她該受些教訓,方知何能為,何不能為。

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家,陸清秋時不時的找機會找話說,殷勤的為其研磨奉茶,可是某人就是不開口,冷冰冰的宛若世界崩塌了般。

她不就是偷聽了他說話嗎,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,下次不做了還不行嗎?可回頭想想,若是自已與人談話,他老在外偷聽,怕自已也是如此作為吧。

哎,如此想著,便還是乖乖的研磨。

“相公,今日聽祖母說,母親要回來了?母親是去哪裏了嗎?”

司徒戟眉頭蹙了又蹙,心中火氣頓時上升起,道:“夫人你且先回去睡吧。”說著便起身,快步甩門出去了。

那隱隱迸發出的恨意,讓她怔怔的望著那空空的門口。

似乎她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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